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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的盛宴(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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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巴黎半日游的BGM是GALA乐队的《Youn For You》。




  时润清没有跟他人提起过这些形而上的苦恼,跟谁说都显得无用且矫情。

她想象得出,同样的一番话倾诉给不同的人,他们都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母亲会心疼她辛苦,并劝她放弃,回国找一份平凡但稳定的工作,过完平庸但平静的一生;

父亲会给她灌一碗浓稠的鸡汤,教育她人生就是如此,自己要想开;

而德巴谢先生则会用他慈爱深邃的蓝灰色眼睛温柔注视她,告诉她,他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然后出山斡旋,亲手把她推上更高阶层的圈子。

同辈的好友中,许敬微出身富贵,无法对她的战战兢兢感同身受;

白蓉虽然同样为寒门之子,但却一心只读圣贤书,暂时还没有机会被物质欲望浸染,引发出一些无病呻吟的人文忧愁。

今天跟周寄榆闲聊,话赶话扯上了这些,虽然年纪轻轻成功跨越阶级成为一流资本家登上人生巅峰的周-天之骄子-创业神话-寄榆给她勇往直前的鼓励其实也是一罐换汤不换药的鸡汤,但隐隐约约,她还是有所宽慰——并不仅仅只有自己面临这样的困扰。

这一丝丝的感同身受,让在异国他乡单打独斗了许久的时润清体会到了古诗里的“他乡遇故知”,继而对周寄榆本人产生些许惺惺相惜。

这份惺惺相惜让时润清对此次“浪费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做无效社交”的负面态度积极了不少,□□镜下被迫营业的面瘫脸染上了夕阳的余温。

用餐完毕,两人把刀叉摆到五点二十五的方向,等待忙碌的服务员给他们埋单。

在欧洲,呼叫服务员被认为是不礼貌的行为,有时候在客人多的饭点,等待服务员莅临比等皇帝翻牌子还煎熬。

“她要过来了!你快盯着她,眼神到位!”时润清藏在墨镜后眼观六路,激情指挥。

周寄榆配合,对正为另一桌客人放下餐盘的金发女服务员行注目礼,可惜她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啊…… 她没看到。”

时润清失望,她在人群之中总是感到危机四伏,如坐针毡,“又来了一个!”

棕发高挑的侍者捧着几本菜单目不斜视地走过。

“要不还是喊她们过来吧,你如果着急走。”

周寄榆难以理解这种低效的服务方式。

从他做餐饮的家学渊源来说,翻台率直接决定这类中低档小餐馆的盈利。

没有哪个饭店老板不想顾客早点吃完滚蛋,把位子让给下一桌客人。

时润清竖起食指稍微推下墨镜,翻着白眼看他,像是老电影里装瞎子的算命先生,“没事儿,我不急。等等吧,咱们要入乡随俗,不能让老外觉得咱华国人不懂礼貌。”

“你真的不着急?”周寄榆视线下移,忍俊不禁,“这桌布都要被你钉到桌子里了。”

时润清震动模式敲打桌面的食指尴尬蜷起,无处安放。

周寄榆给她留住面子,自然地从皮夹里掏出信用卡,潇洒地朝再一次路过的服务员摇了摇。

“再稍微等会儿吧。”他安抚道,看出时润清是个急性子,“我还记得第一次注意到你的时候,是在班外头走廊里,我正好路过,听见你在那儿大声说“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那会儿就觉得你很有意思,戏精啊你从小就是。”

“哈哈哈是吗?我不记得了,不过听起来确实是像我干出来的事。”时润清笑,“小时候我很crazy,特闹腾。”

“这几天真的认识你之后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周寄榆目光灼灼,“以前的感觉是炽热像太阳,现在优雅似月亮。”

优雅的时润清眸色深沉,没有搭腔,她看到服务生姗姗来迟。

时润清没跟周寄榆抢单,俩人迎着光慢悠悠地散步。

夕阳已经挂到了天际线,烧出无边火红的晚霞,混着最后一缕光线映在天天都在被鞋底抛光的石道上,青灰色的砖石刷得金灿灿,被飘摇的树影和人来人往切割得晃眼。

“瞧,小费给够,她们就随咱的俗。”周寄榆纨绔嘴脸地刷了双倍餐费,直接按100%给小费。

冷漠的金发女郎捧着POS机,终于想起自己的专业性,笑容从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变成哈尔斯的《吉普赛女郎》。

时润清噗嗤一笑,摘下墨镜支在帽檐上,“是啊,钱给够爱丽舍宫归你住都不是问题。”

她的肌肤在直射的阳光下白里透红,头发和眉毛显现出柔和的深栗色。

周寄榆与她挨得比下午时更近,侧脸平直立体,眉骨鼻骨高挺,线条干净利落,他甚至能看清她卷翘的睫毛下迷人的茶褐色眼睛里紧缩的黑洞一般的瞳孔。

“你确实外国血统挺明显的。”周寄榆观察半晌,得出与众不同的结论。

时润清哭笑不得,“嗯,这种强打光就显得我整个人颜色很淡。”

“不光是颜色,你这个,这个这个……”周寄榆不知道泛指的名词,只能用穷举法,“额头鼻子双眼皮,都比较像白人。”

“我爹听到得气死,合着我就剩个嘴随了他。”

“可能是母亲的基因比较强,我看那些父系是白人的混血儿大多数就更像亚洲人一些。不过你脸型好,白人大部分脸都又窄又长。”

“有可能吧,不过我减肥,骨相特征就突出一些,胖十斤应该就变回高中时候没这么明显了。”时润清头一回跟人认真分析自己的生物学长相。

公认的大美人往往都带有种族模糊感或性别模糊感,比如莫妮卡贝鲁奇,伊莎贝尔阿佳妮、凯特布兰切特、林青霞……不知道是由于人种内的物以稀为贵,还是由于人种间的审美趋于均值。

时润清的脸蛋恰好模糊了各种界限,这让她成为设计师和摄影师的宠儿。

周寄榆想起记忆里时润清婴儿肥的饱满脸颊,跟现在的精致贵气女神范相比,显得可爱又元气满满。

他赞同道:“以前确实还算肉嘟嘟的。”

“眼窝都被脂肪填满了,我去参加模特比赛的时候从135斤减了二十几斤,才把骨感减出来。”

“你这么高才一百斤?!”周寄榆战术后仰,鼻孔都在表达震惊。

时润清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现在没那么夸张。那时候不懂,靠饿和有氧减重,后来我练线条增肌,现在一般维持在55k的样子。我遗传了我妈的骨架,肩和胯比亚洲人宽,体重可以稍微大一些。”

随后,他们半严谨讨论半自由口嗨不同人种的差异性,最终一致得出“华人才是最diao的”这般种族主义结论。

时润清带着周寄榆不知不觉地顺着阿尔玛桥跨过河,沿着河畔信步漫游,走到了铁塔下,默契地停下脚步。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的表情里读出了对登上铁塔俯瞰城市景观不感兴趣,同步咧嘴,连露出牙齿的颗数都一模一样。

这样的小细节让周寄榆眼睛里带着孩子气的快乐满得都要溢出来了,笑容阳光俊朗,像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发光体。

“天快黑了,你对这个游船有兴趣吗?我看这排队的人不多。”

他指向塞纳河畔游船码头大大的“BATEAUX MOUCHES”标志,这是他心机挑选出的浪漫约会活动。

“好,那走吧。”本来准备回家运动的时润清听见自己如是回答。

人真是一种趋光性的动物啊!她想。

*

他们上的是最普通的双层观光船,下层被玻璃墙包围,上层是露天甲板。

游览过程约70分钟,从阿尔玛桥码头出发一路向东到达巴黎圣母院西岱岛之后掉头,最后回到埃菲尔铁塔。

一路上会经过市政厅、巴黎古监狱、圣路易岛、奥赛博物馆、夏乐宫等12个著名景点,配发的讲解器可选中文,伴乐是钢琴大师郎朗所弹奏的《月光》。

时润清与周寄榆登船后马不停蹄拾阶而上,来到宽阔的二层甲板,在船舷出占据一个绝佳观光位。

河道繁忙,游船如织,黑绸缎一般的水面不停划过各色流星一般的船只,河岸与桥梁上的灯光洒下点点星光。

高高的河堤上耸立着气势恢宏的教堂和宅宇,连树都气宇轩昂。

一座座承载着巴黎厚重历史的桥像是丝带,把骚动的河水束缚在河道里,不许它们上岸惊扰。

虽只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如此被人仰视的夜巴黎也别有一番滋味。

风不期而来,掀起波涛,推来一阵细雨,把甲板上一大半不远万里的游客吹下了船舱。

作为夜行动物的时润清却越来越兴奋,像是白天打瞌睡蛰伏的猛虎在月亮升起后出山,也像是热身半晌的运动员终于找到了最佳状态。

她兴致盎然,全然没注意到有雨滴落在身上,嫌弃地丢掉电子音解说,拉着周寄榆左右前后反复折返,对经过的景点和桥梁侃侃而谈,热情得像是菜市场推销自家大白菜的阿姨。

玩嗨了的时润清释放了天性,而反主为客的周寄榆则暴露了不少劣势。

比如,直男审美——

作为最佳摄影机位的船头终于暂时空闲,上蹿下跳的时润清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抢班夺朝,站到尖角处,伸出双臂,宽松的上衣被吹得猎猎。

周寄榆呆呆地望着她,感觉她恰似一只迎风张开翅膀,下一秒就要飞走的白鹤。

他站在她身后,跟随她张开双臂,像是随时准备接住她,如同泰坦尼克号的Rose和Jack。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看这波光粼粼的水!看这流光溢彩的灯!看这绚丽夺目的桥!看这油画一般的景致!”

时润清当场吟诗,接着忘乎所以地下指令:“快!拍个风景照!”

“好好好。”周寄榆顺从地举起手机。

“哎呀,你这构图不行,让我来!”时润清紧靠在周寄榆身旁,控住手机的另一端,化身摄影指导,略作调整,“好了,你点快门吧。”

周寄榆:糟糕,撩妹宝典只教了要蹲下给女朋友拍照,没教怎么给建筑拍照!!!

又比如,不懂小语种——

亚历山大三世桥迎面而来,这座由沙俄赠送的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大桥在夜幕下灿若星河。

时润清从沙皇亚历山大三世聊到尼古拉二世,聊到俄法之间的良好关系,又扯到天津仿建的北安桥,最后在迫近桥拱是夸赞该桥真是极精致的艺术品,就着桥身金黄色的灯光,近距离指着浮雕介绍。

“你看那个,是圣彼得堡的城徽,这边这个是象征涅瓦河的睡神。那些托着灯的是爱……”她戛然而止。

“怎么了?”周寄榆的目光从她指的方向回到她的脸。

时润清没有立刻回应,她低头皱眉像是在思索。

周寄榆耐心等待。

时润清突然笑逐颜开,看向他的眼神揶揄,映着点点灯光。

“怎么了?”周寄榆不明所以,又问了一遍。

她装作东张西望,用下巴点了点侧后方的几个女孩,“那几个意大利姑娘,觉得你很帅,猜你的国籍,在那边笃定你一定是韩国人,想跟你搭讪呢!”

“蛤?”周寄榆狠狠从光洁的额头撸到后脑勺,“我哪里像韩国人!”

“老外分不清的啦,我估计她们追韩流,觉得帅哥都是韩国人。”时润清乐得不行,“跟路人计较什么,重点是她们夸你帅哎!赶紧主动点,去展示一下魅力,我记得你高中时候就是撩妹达人。”

周寄榆欲哭无泪,又翻这唯一黑历史!吃了不懂意大利语的亏……不然一定提前拉她到一边去。

再比如,身体不够强壮——

下船后,他们并肩而行上桥。

“阿嚏!”只穿着短袖,淋了会雨,在甲板上被吹一个多小时风的周寄榆打了一个喷嚏。

提前带了外套并早早穿上的时润清如梦初醒。

“你冷吗?”她感到愧疚,“不好意思,没有提醒你昼夜温差大。刚刚下雨,应该下到船舱的,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向来不会照顾人,这次竟然没注意到他穿着单薄,抬手就想脱下外套亡羊补牢,被周寄榆拦住。

“嘛呢!”惊得他飙出家乡话,“好歹我是70公斤的男人,怎么能让你一小姑娘脱衣服给我穿!”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冷,还在船上拉着你淋雨,害你感冒。”

周寄榆欲哭无泪,柔声细语:“没事儿啊!你摸摸我胳膊,真不冷,这个喷嚏是意外!我只是看着瘦,回去就健身房办卡。”

他又强调一遍:“我只是看着瘦,一点儿也不虚!”

周寄榆絮絮叨叨,就差吹自己力能扛鼎,好赖在阿尔玛桥正中给时润清安慰好。

一辆拉风的派对车电音轰鸣着驶过,在桥头路边停下,放出一群闹哄哄的二十来岁小伙,提溜着酒瓶,怪叫着拍手,喊几句不成调的号子,又乌泱泱齐上车。

粉白色的小型巴士不带走一片云彩地驶离,车厢内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罕见却又常见的一幕提醒着周寄榆,这里是巴黎。

浪漫之都巴黎,自由之都巴黎,爱之都巴黎。

他好似被蛊惑得肆无忌惮,摸出裤兜里的项链袋攥在手里,看向身边安静靠在护栏上时润清。

他想表白。

就现在。

一秒都不愿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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