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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涧濯吾足(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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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时润清和季晰满载而归。

两个姑娘说是进山,其实还没村民养的鸡日常觅食走得远。野菜只摘到一把,还不够炒一盘的。回去的路上被乡亲们看到,热情地给小季塞上自己家地里种的菜。

主打一个没有人可以提着空篮子回家。

季晰不断跟路上遇到的张姨李婶们打招呼,她喊什么称呼,时润清就跟着喊。两人直到天黑才回到季晰在村委会的宿舍。

两人配合默契地一个淘米洗菜,一个开火做饭。

干活前,时润清把自己价值三千万美元保险额、穿着三十块钱塑料凉鞋的脚放到墙根的水龙头下面,拧开阀门,捏着出水口接着的短短的橡胶水管滋脚。

脚趾扭动,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冲下的泥水流过开裂的水泥地面,又回到泥土里。

洗完脚,时润清一步一个湿脚印地拎过菜篮子,直接蹲在地上洗菜。

方圆五十米唯一的灯光和人气吸引了不少蚊子,时润清噼里啪啦地用湿手往自己腿上拍,面不改色地顺手冲掉手心里的蚊子泥。

季晰挥着铁锅铲炒鸡蛋,余光关注着时润清的动静,夸奖道:“你适应得挺好。”

时润清嘴一龇,笑得朴实无华。

在季晰心里,时润清虽然并不是她们寝室中家境最好的,但却是最不接地气的那个。其余三个人,往上数三代全是农民出身,哪怕是申市的富二代许敬微,也多多少少都回过农村老家。

只有时润清,上大学之前一直在港城、湾市和高市打转,就算数到爷爷的爷爷,那也是晚清外国殖民地里的市民阶级。寝室四个人中,只有时润清一直习惯使用公筷。

时润清的脚底除了城市路面就是公园草地,从未接触过自然的泥土。她知道超市货架的大米来自哪个产区,却从未见过水稻是如何从地里长出来的。

季晰的两年期限即将到期,她邀请时润清来玩儿并不耽误自己工作,等到时润清休假结束,她就带上她一块儿回城。

她拜托村里的五菱神车去县城接她到村口,然后骑着电动三轮车再把一脸菜色的时润清连行李带人载回自己屋。

时润清在路上打了无数个视频电话确定自己不是被拐卖,见到的她的那一刻,她的神色令季晰终身难忘——三分惊恐,三分憔悴,还有四分心如死灰,像极了被押送下乡改造的《变形记》城市主角们。

龙脊村是当地的重点脱贫村,坐落在群山之间,山清水秀,积贫积弱。

季晰的宿舍是办公室改造的,十分宽敞,还带自己独立的卫浴间。屋内木制的桌椅板凳虽然简陋,但一概不缺。

只是没有厨房,季晰拖来个淘汰的旧课桌放到门外墙边屋檐下,摆上液化气灶,权当一个露天简易厨房。如此一改造,好像回到了她小时候的生活。

第一天,时润清生无可恋地躺了一天,不吃饭不睡觉,连行李箱都没打开。

上飞机前她在整个地球最顶级的电影剧组拍戏,下飞机后被忽悠到了层峦叠嶂的山沟里,举目无亲,方言不通,身上连现金都没有。

季晰没管她,乡土专治矫情,过两天就好了。

第二天,时润清爬起来,吃了饭,摸索调试半天阀门,浇了自己一脑门凉水,成功洗了澡。

她看向窗外,暴雨如注,远处是山近处是土,放弃了出门的打算。她打开手机,连上梯子后网速奇慢无比,放弃了联系工作的打算。

第三天,时润清小心翼翼地打探周围环境,碰到了几个村民,对方纷纷侧目,交头接耳。时润清早已习惯,充耳不闻。

刚走出半里路,一群小孩爆冲过来,在离她五米远的地方紧急刹车,互相喊着“真的是外国佬!”“你是老外吗?”。

时润清掉头就跑,闭门不出。

第四天,周六一大早,季晰把出门PTSD的时润清从床上拖起,反正她失眠睡不着,索性带她去集市。

时润清就这样闷闷不乐地顶着个破草帽,提个小板凳坐在电动三轮车的肚子里被拉走。季晰热情地把她介绍给乡里乡亲,不出一上午,全村都知道村里来了个外国佬,哦不,是小季的新疆朋友。

当天下午,时润清换上季晰在集市上讨价还价买来的总价不到一百块钱的T恤长裤和凉拖鞋,坐在三轮车里游村示众。

在季晰的暴力脱敏治疗下,时润清如今爬过山,下过溪,上过田埂,还跟村民打过麻将。

“吃饭了!”

季晰三下五除二,炒了个野菜肉丝,一盘西红柿鸡蛋,还有一盆清爽的丝瓜蛋汤。

“哇,你真厉害,这么快!”时润清把菜洗好后便去冲凉,头发还没吹就吃饭了。

“我八岁就给家里做饭了,基操勿6。”

时润清索性把头发自然晾干,还凉快。

“明天我要跟村书记接待领导,你自己去跟村里小孩玩哈。”季晰说。

时润清把西红柿蛋汁浇上米饭的手不停,不解问道:“你们不是交接工作的窗口期吗,怎么这时候来领导?”

季晰端起盘子划了一半野菜炒肉丝到自己碗里,“我也不清楚,挺突然的。听说是给县里投资的大老板也给这个村支援扶贫,他老家就是这里人。龙川县跟龙脊村今年都摘了贫困帽,他来庆祝庆祝吧。”

她吃几口,补充道:“不过我好像听书记说这个大老板经常来,咱村这个小学是他捐的,还放弃了命名权。他去年来的时候,我正好出差没见着。”

时润清不以为然,“赚了钱的都喜欢捐学校。哪家公司也不知道吗?”

季晰思索片刻,摇头道,“忘了。”

她活在当下,只把身边具体的人放在心上。

时润清满头黑线,心说这跟上考场不记得考哪科有什么区别。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吃完简单的晚饭,时润清自觉收拾锅碗,季晰打开卧室空调去洗澡。

发黄的老空调吭哧吭哧地运转,噪音宛如发动机。

等季晰洗完澡出来,只见时润清担忧地坐在床上,“这空调真没问题吗?天天开起来的时候那动静跟要起飞似的,关键是光出声不出工,也不怎么制冷啊!”

季晰搓着长发,满不在乎,“这空调有年头了,还是当年家电下乡村里买的,将就用用就行了,我们也待不了多少天。”

她工资不高,平时能省则省。

时润清刚到的时候,连着下了几天雨,加上身体不好导致感觉迟钝,两个人躺在一起倒也不觉得热。如今雨过天晴,倒是感觉十几年工龄退休返聘的旧空调哪哪儿都不顺眼了。

吹完头发回卧室的季晰冲趴在床上装竹竿的长条女孩说:“你要觉得热,我安排你去小学睡觉。”

没有回音。她凑过去一看,时润清后背披着一身汗,鬓角微湿,却已经恬静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季晰无奈叹气,小声吐槽,“还说被我骗,早跟你说了,山清水秀断网专治头痛失眠。”

算了,她直接安排罢了。

翌日凌晨,时润清缓缓睁开双眼,屋里一片漆黑,天还没亮。

她点开手机屏幕,不到三点钟,季晰娇小的身躯睡得四仰八叉。

时润清翻个身,闭目养神。

长期过劳后休整一周有余,她的头痛缓解了许多,但叠加倒时差的影响,失眠症状似乎更严重了些。

她按耐在床上翻身摊煎饼的冲动,小心地不打扰熟睡中的季晰。

脑袋昏昏沉沉,晕晕乎乎,她不甚清明地思虑着一些事情,关于自己,关于家人,关于未来。

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动,天色微亮之时,各种鸟类叽叽喳喳唱起了歌。

时润清从不知道原来山林里住着如此多的鸟儿,不知道它们互相之间能不能听懂。

赖到隐约可以听到远处村庄的公鸡争先恐后打鸣,时润清轻手轻脚地出门。

清晨五点,空气新鲜凉爽,时润清做完一套拉伸筋骨的早操,轻车熟路地蹲到地上,看守着水龙头刷牙。

洗漱完毕后,她取出自己压箱底的海鲜干货,淘一碗季晰的米,一股脑倒进电饭煲里,加水煮粥。

时润清的快手饭秘诀——充分利用现代工业食品。

做好早餐,她换上短袖短裤,绕村晨跑。

村委会的宿舍在村庄边缘,地处这个3D立体山村的最低处。门口只有一条大路,时润清爬坡向上,沿路经过一片茶庄、几家农户、龙脊村中心小学、村小卖店,这便到了村子的中心。

第一缕晨曦探出山头,洒在学校的旗杆上。村庄逐渐醒来,许多老人已经在院子里洒扫了。

时润清及时折返,回家和季晰一起吃早餐。

整个村庄即将转入工作模式,看店的看店,下地的下地,接待领导的也和村主任一起赶去县里。

时润清还在闲适地休假。

最近,她这个无所事事的外来人口跟同样无所事事的小学生混熟,还打入了中老年麻将竞技组。

另一边,同样在休假的周寄榆,将最后一天的高管会安排在午餐,他们一起在公司食堂的自助包厢吃了顿工作餐。

圆桌上,周寄榆听取各事业部负责人的业务汇报,提出新的要求,特别提醒MaiCube部门有任何新的动向及时邮件汇报。

下班后,他连夜赶往龙川县。

他毕竟比不得那些声称工作16个小时的前辈,年中还是要休一次假的。作为一个顶级富二代,他实在没有那么强的动力去拼死累活搞企业——反正怎么搞都比不上达恒。他心底对“替父出征”这件事还是挺幽怨的,尤其是还不得不用私人时间出公差。

周寄榆只想快去快回,早点完成任务后直飞巴黎。

是的,巴黎。

周寄榆思来想去,还是收不回自己的心,决定死磕到底。

他看她IG更新的照片,似乎已经电影杀青,回到巴黎休息。

他预定了阿尔卑斯的滑雪酒店、科莫湖的度假别墅。若是不行,还有塔戈马戈岛的私人海滩、南极六星探险游艇的豪华套房……

总有一款能打动她。

他动用超能力完成版本更新,立志要把地图拓展到巴黎以外的地方。在下次又一个Mario冒出来,说“跟她一起在大堡礁潜水”气死他之前,抓住一切时机先发制人。

周寄榆连夜赶赴,休假第一天上午便在市领导的陪同下视察达恒投资建设的产业园区,中午简单吃顿便餐后,立即举办投资总额上百亿元的智慧物流集散中心项目的签约仪式。

结束后,周寄榆婉拒了龙川县领导的接待,自行驾车前往龙脊村。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中心小学,甚至比村书记更早回村。

虽是暑假,但因为有高校的暑期支教项目正在进行,大多数孩子们还是每日回到学校,即是学习,也是玩耍。

傍晚时分,已经放学,一群女孩在树荫底下跳皮筋。

“长腿哥哥!长腿哥哥!”

见到周寄榆,孩子们都很热情。

周寄榆扫视一圈,只有几个女孩子,跟往日盛况不可同日而语。

他问道:“其他小朋友呢?”

一个扎俩小辫的女孩大声答:“跟长腿姐姐去抓鱼啦。”

他蹲下来,柔声细语地仰头问小朋友们,“长腿姐姐是谁?”

孩子们七嘴八舌。

“是个老外!”

“长腿姐姐是大美女!”

“是小季姐姐的好朋友!”

“她说了她不是老外!是新疆人!”一个小女孩大声宣布。

立马就有其他人反驳:“不!我妈说她就是外国人!她骗你们的!”

小学生们立即争执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寄榆一头雾水地被孩子们推推搡搡着拉去溪边,让他当法官断案。

这种闭塞的山村怎么会来外国人?估计是支教队里的少数民族大学生吧。

他如此想着。

“到了到了,就是她!”

裤腿手指都被小女孩们拽着的周寄榆踉踉跄跄走到溪边,不光怕踩着小孩,还要两边哄着,阻止快因为他随口一问而吵起来的一对孩子扯头花。

只消远远一看,周寄榆便认出了溪流中心的背影。

白得发光。

在巴黎?

呵,又是自己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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