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夜里，波城中心医院门口便会出现琳琅满目的摊子。
有炒粉、烤面筋、手抓饼、油炸大鱿鱼、烤红薯...
然而，这个煎饼果子小摊挤在这些摊中却尤为起眼。
因为它的摊主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女孩20出头，衣着朴素，但眉眼清亮，长相秀气，有一种出尘之美。
想先填饱肚子的乔麦在一众摊贩中第一个就看到了她。
她摊饼动作娴熟。
先是用刷子在饼铛上刷上一层油，随后往上倒上一勺面糊，接着麻溜的用刮子将面糊慢慢摊开摊匀。
而最让乔麦惊讶的是。
这个摊子被清理的非常干净，整个台面看不到一滴油腻，连油瓶都是用得崭新的尖叫瓶子。
如果不是推车很破旧，漆皮都掉了许多，乔麦都要怀疑这是个新摊了。
真是个认真对待生活的好女孩。
不能花钱在自己身上，试试能不能花在这个女孩身上。
乔麦打开手机扫了扫摊位上的消费宝二维码，用8888卡扫个10万。
支付失败，手机黑屏。
“顾客取消支付。”
摊位上的消费宝小喇叭立马高声喊了起来。
“嘿嘿，”乔麦尴尬一笑。
脑内响起系统的狗叫：“宿主，任务金不能直接赠予哦。”
“意思是必须有个名头？”
“是的。”
“还有介于宿主的手机总是黑屏，已经将任务金尾号8888卡实体化放在宿主系统背包了。”
“狗统子，你就不能给我个手机吗？”
“...”
听到喇叭声，煎饼摊摊主谢凌凌对上了乔麦的尴尬笑容。
联想起这女孩刚才在医院大门口上蹿下跳的样子，谢凌凌脑补起来。
患有精神疾病的小女孩，被家人丢弃在医院。
饿急了跑出医院，却连个3块钱的煎饼果子都买不起。
可怜，实在是太可怜了。
谢凌凌又往饼子里多加了蛋和火腿。
很快，饼好了，她将面饼四周叠起包好，放入纸袋内，递到乔麦面前：
“妹妹，给。不用付钱了，你吃完赶紧回医院去吧。”
乔麦一愣，老板不收她钱，还给她加了蛋和肠。
看来是刚才扫码没扫出的行为让对方误会自己是穷光蛋了。
好丢脸。
我不是穷光蛋啊！
我卡里可有1个亿啊！
手机里也还有13块2毛，煎饼果子我买得起！
我扫...窝草，黑屏。
谢凌凌举着纸袋，笑容温柔。
“咕~噜~”一阵胃叫。
算了，乔麦接过纸袋：
“谢谢~”
咬了两口煎饼果子。
啊，真香。
这个老板不仅人美心善，饼子更是极好的。
“姐姐，这饼也太好吃了吧。”
“姐姐，唔，你一个人摆摊摆了多久？辛苦吗？”
“姐姐，我叫乔麦，你叫什么？”
“我18，你呢？”
“啊唔啊呜，凌凌姐算起来你是这个世界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乔麦嘴里塞得鼓鼓囔囔，却片刻没有停歇。
一声姐姐，一句关心，一句朋友。
谢凌凌的心彻底化了，笑得愈加温柔。
她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摆摊赚钱，连家里人都不曾问过她一句冷暖。
却是被眼前刚认识的女孩给温暖到了。
“妹妹，这瓶奶你也拿去喝。”
乔麦也不客气，接过奶。
“凌凌姐，你吃饭了没？”
“还没呢，我一般都收摊后再吃饭。”
“那得多晚呀，不会饿嘛。”
“还行，我中午也吃得晚。”
乔麦思索了会：
“凌凌姐~你请我吃饼，我请你吃饭！
咱们现在就去。”
谢凌凌的笑容戛然而止。
这...这小姑娘莫不是真的病得不轻。
连煎饼果子的钱都没有，却说要请吃饭。
“你哪来的钱呀？”谢凌凌想要拒绝。
“凌凌姐，我可是隐藏富豪。你千万不要拒绝我哦，不然我会伤心的，”乔麦卖起萌来。
花钱的机会不能放过。
给谁花不是花，不如给这个人美心善的姐姐花。
乔麦睁着无辜的一双眼。
让谢凌凌有点心软。
竟真鬼使神差的点头同意了。
这个喊她姐姐又朝她卖萌的女孩，谢凌凌不忍拒绝。
虽然不知道乔麦为什么会患上臆想症，觉得自己是隐藏富豪。
但不妨就让乔麦请客吧，只要最后我买单就好，谢凌凌心想。
将推车暂存在门口小卖部，谢凌凌便牵着乔麦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大食堂。
一张硕大的大红海报挂在门口：
波城百姓大食堂
10元吃饱！
20元吃好！
米饭、小菜无限量供应。
此时，乔麦的表情就是个流汗黄豆。
并不是她看不起大食堂，而是她实在钱多还急着花。
百姓大食堂也太实惠了吧。
像作者这种就经常吃大食堂。
乔麦：“凌凌姐，我请你吃的第一顿可不能在大食堂。必须得是顶顶好的！”
有时也有精神科的大夫买饼。
谢凌凌听他们说过，和精神病人相处时，你要理解并支持他们的情绪和体验。
于是，谢凌凌就任由乔麦拽着她转移征地。
乔麦的目的地很明确。
她一直朝着一个高楼方向走，走了大约1公里。
华豪大酒店到了。
这是整个波城也是整个华南省最高级，最贵的超五星级酒店。
原主送外卖时，曾往这里送过几次玩具用品，当时原主连门口都进不去，外卖包裹只能交给保安。
谢凌凌见走到了华豪大酒店，顿时心虚起来。
这不是她平时接触的消费场所。
她在心里快速地算起帐。
消费宝里应该有2000多，身上还有一张从来没有刷过信用卡。
谢凌凌不是贷款消费的人。
办信用卡完全是因为当时办卡就能拿一口锅。
这张卡的额度也不高，只有5000。
加在一起有7000块，两个女孩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应该够了吧。
于是她鼓起勇气，昂首随着乔麦向酒店正门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呢，迎面就上来了个高大威猛,身材魁梧的保安。
“你好，你们去哪？”保安还算客气。
“我们来吃饭的。”谢凌凌略有些底气不足。
保安上下瞅了她们一眼。
答话的女孩，虽有几分漂亮，但衣着普通。
另一个，穿着医院里的病服，头发邋遢，像个疯子。
“吃饭？你们可以去街对面吃，那里有许多适合你们的饭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