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 加上周末，燕大很大方地放了一周假期。
“还是大学大方，高中和工作就没这么多时间了。”张挺感叹。
周舟插话：“那可不得好好珍惜, 所以大家五一有什么打算？”
“我和顾准商量好要回去, 奶球已经发过一次情了, 现在回去正好割它的蛋-蛋。”
江鹿说的一脸淡定，还用了如此生动形象的三个字。
张挺和周舟：“……”
提前为奶球默哀一秒。
“顾准和你一起回去？”周舟问。
顾准接话：“嗯，我们商量着先带着奶球做手术, 要是有多余的时间再去随便旅游两天，刚好避开了节假日高峰期。”
张挺和周舟也不准备回去，反正再过一两个月就放暑假了，不着急。
刚上大学，他俩也没有特别想念家里人, 说不定回去还要被父母嫌弃呢。
五一假期前一天下午的课程上完, 江鹿和顾准回到家里收拾东西。
也不准备待很久，两人的衣服装在一个行李箱里。
收拾衣服的时候, 顾准忽然翻到之前网购的水手服。
经典的蓝白色, 短上衣和小裙子, 风格清新活力, 特别适合炎热的夏季。
顾准弓着身子，手里摩挲着衣服的布料，心想该怎么骗……
不对，是怎么哄江鹿今晚穿上这件衣服, 毕竟去了江鹿家里, 两人也没法再做点儿快乐又舒服的事。
顾准在思考, 在想晚上该怎么哄。
在江鹿的视角中, 顾准打开了衣柜, 微弓着宽阔的脊背，一直没动静。
“你还没找到要带回去的衣服吗？”江鹿问道。
“找到了。”顾准抓着好几件衣服一起起身，将要带回去的衣服放在床边，手里就还剩了一件可爱的水手服。
那抹亮眼的蓝映入江鹿的眸中，很惹眼。
一开始，江鹿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件衣服是哪一件，还心想顾准怎么会有这种颜色的短袖。
直到看到那处褶皱层层叠叠的裙摆。
江鹿眼皮一跳，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大灰狼盯住的鹿。
他拔腿就想跑。
每次和顾准做那档子事都累得不行，就像运动了很久，那事能消耗热量，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算锻炼。
但他总担心自己的腰会折。
顾准最喜欢用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钳住江鹿的腰。
粗粝的指腹摁压、捏揉少年雪白的腰腹，揉出片片红痕。
……
此刻，江鹿舔了下干涩的唇，装傻地问：“你突然拿这件衣服出来做什么。”
“给你穿。”顾准面不改色道，表情超然又淡定。
江鹿：“……”
他很惊讶顾准现在怎么都这么厚脸皮了。
都不用像以前说点好话诱哄一下吗？
江鹿又不是会自己蹦进陷阱的白痴鹿，他红着脸说才不要。
顾准垂眸看着他，放下手中的水手服，不紧不慢地折叠其他衣服，不再说水手服的事情。
这样的反应出乎江鹿的意料。
顾准这一次居然要脸了，居然不诱哄他了？奇怪。
江鹿狐疑地看着顾准，顾准低垂眼睫，认真地折叠一件件短袖，又把这堆衣服放进行李箱里。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以退为进，我才不会好奇……”江鹿喉结轻滚，热着脸说，“你为什么不多问问。”
“嗯？”顾准觉得江鹿太好玩了。
明明心里很好奇他的反应，又这样支支吾吾地问，江鹿好关心他。
顾准却并打算放过江鹿，他拿起水手服：“你是说这个吗？”
“不然呢？！”江鹿嗔怒道，他觉得顾准在说废话。
“为什么要问，等到了晚上，宝宝自然会答应我。”顾准笃定道。
“……”
“…………”
江鹿羞得脑袋都冒烟了，被顾准拿捏得死死的，在顾准眼中他就是那么摇摆不定的人嘛，太小看他了。
江鹿决定晚上绝对不会答应顾准坏心眼的请求。
……
收拾行李用了不少时间，顾准也没做饭，马上就要回去，冰箱保鲜层的瓜果蔬菜在前两天就吃完了。
两人点的外卖。
不缺钱的缘故，每次点外卖，顾准都挑着环境好、味道好的店铺下单。
晚饭也不用吃太多，顾准点了双人份的蟹黄炒饭和白灼虾，还有一份炒时蔬。
修长冷白的手指挑虾壳，江鹿还在细嚼慢咽地吃炒饭，盒子里就多了好几只白灼虾。
商家送了秘制的蘸料，江鹿夹起嫩生生的虾肉，蘸了酱汁后喂到顾准嘴边。
嘴巴里含着食物，江鹿含含糊糊地说：“你也吃……呀。”
顾准吃了，又说剩下的江鹿自己吃。
“哦。”江鹿说。
“喜欢不喜欢老公？”顾准挑眉问，他抽了张湿纸巾插手。
江鹿立刻瘪了下嘴：“你就给我剥虾，就想听我说喜欢你。”
“才不要呢。”
顾准好笑地看着江鹿：“是么，小鹿心真狠。”
哪有……
江鹿咽下嘴里的食物，干巴巴地补充道：“那除非你再给我剥几个。”
顾准心软得不行，江鹿真的好好哄，又很可爱。
吃完饭，两人结伴去楼下小区散步消食。
再次回到公寓，两人一前一后去洗澡。
洗完澡的江鹿浑身细胞都像泡在热水里，暖洋洋的。
顾准像以往那样，将江鹿抱腿上，给他吹干头发。
像rua奶球毛茸茸的绒毛一样，江鹿被吹得蓬松的头发也很好撸。
“好了。”顾准在江鹿起身的那一刻，轻轻地拍了下江鹿的屁-股。
江鹿仿若触电，扭头瞪了一眼顾准，眼神在说：流氓，又乱摸是吧。
顾准眸底含笑，起身拿出那套衣服：“作为给你吹头发的报酬，宝宝晚上就穿这件衣服？”
“……”江鹿气呼呼，“我就知道你还是没打算放弃。”
他才不会这么快就屈服。
可惜江鹿的坚持很快就在顾准深情又热烈的啄吻中放弃了。
江鹿恨自己又心软了。
怀着滔天的羞耻，江鹿磨磨蹭蹭地换衣服，奈何顾准耐心特别足，他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睨着少年羞红的脸。
没了办法，换好容易接受的上衣后，江鹿拿起了小裙子，脸热了很久才继续脱-裤子。
当顾准看见江鹿身上那件可爱又幼稚的内-裤时，笑出声。
“！”江鹿满脸血色，扑过去和顾准打闹，他张唇啃咬男生线条凌厉的锁骨，有点不服气地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笑话我。”
江鹿岔开腿坐顾准腰上，胡乱挣扎，身子也不稳，顾准顺手搂稳他。
锁骨处的疼痛蔓延开，顾准嘶了声，他低着嗓子道：“你还真不客气。”
“谁让你笑我。”江鹿还没松开嘴，唇瓣贴着顾准的颈间。
热气全部都往顾准的皮肤上涌，撩得顾准几乎是稳不住。
更何况江鹿还坐他身上。
“又不是看不起的笑，我还以为宝宝已经习惯了。”顾准贴在江鹿耳边说：“在我心里，你一直很可爱。”
他亲昵地和江鹿碰额头。
高挺的鼻尖掠过江鹿柔软的脸颊。
“鹿鹿。”顾准低声道。
天赐的清冽声音裹挟着无尽的宠溺，在顾准满是深情的眼中，江鹿窥见满脸通红的自己。
江鹿又一次败下阵来。
他受不住顾准这样哄他，他想要顾准开心。
裙子本来就是女款，肩宽和腰围适合女孩子，好在江鹿清瘦，L码很合适江鹿。
就是裙子有点短，几乎都要遮不住了，衬得江鹿的双腿又直又漂亮。
江鹿的腿型很好看，通体雪白，膝盖没什么黑色素沉着，粉粉的。
卧室的灯光给江鹿的腿镀上一层莹润的光泽，双腿线条流畅，浓纤合度，和蓝白色裙子相得益彰。
顾准呼吸一滞。
“怎么样？会不会很奇怪。”江鹿羞耻地扯着裙摆。
他的五官精致昳丽，美得动人心魄，浅栗色的软发中和了锐利的气质，让江鹿显得柔软易接近。
“不奇怪。”顾准真心道。
他起身抱起江鹿，江鹿惊得连声呼喊，下一秒，他就被压到在床上，起不了身。
唇瓣被封住，所有的低吟都被迫咽回了喉咙里。
顾准黑眸沉沉，褪去白天那副清冷的模样，在江鹿面前展露着自己炽热的爱意。
他舔舐轻吻着江鹿的唇，江鹿的甜腻软哼耳朵，更是撩拨顾准的心脏。
顾准万般不舍地松开江鹿的唇，贴在江鹿耳边低语：“你穿着很好看，一点儿也不违和，我很喜欢。”
“……”
江鹿被夸得面色一红，只觉得顾准的眼神都带着温度，滚-烫了他的皮肤。
“是么，就是感觉凉嗖嗖的。”江鹿羞赧道。
听他这样说，顾准喉间漾开低哑的笑。
灼-灼的吻落在少年的颈间，顾准撬开少年齿关，彼此的呼吸交错。
房间里热意撩人，灯光晃眼。
江鹿乌黑的眼睫止不住地颤抖，都要哭了，顾准吻掉他眼角剔透的泪珠。
他在他耳边哑声哄道：“别哭。”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细小的缝隙，细尘漂浮。
一缕光恰好落在江鹿的眉间。
被扰了清净，江鹿迷糊地睁开眼睛，抬起手想要遮下阳光，稍微一动，身子泛起细微的酸。
江鹿一顿，稍微一回想，就羞耻地死死地咬住被角。
至于吗？！
他不停地腹诽着，也闻到了从客厅传来的饭菜香气，不用想都知道，顾准又在做饭讨好他。
江鹿觉得自己有点不争气，每次都让顾准餍足了。
默默地吐槽了好几句，江鹿就意识到不对劲。
他看了眼窗外，天光大亮，再看看手机，早都错过了登机时间。
江鹿惊讶，连忙喊顾准，顾准端着清淡的面食进来。
江鹿坐起来，身上好几处粉红印子都落入顾准眼中，顾准眸光微顿，将面食放在一边柜子上。
“顾准，我们不是要去赶飞机么，都这个点了！”江鹿有点急。
“没事，多休息一会儿，我已经提前改好签了，改到了下午。”顾准说。
“好吧。”
江鹿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因为昨天那事就改签，理由也太害羞了点儿。
江鹿慢吞吞地挑着面条，休息好了才和顾准去机场。
在飞机上，江鹿基本也是睡过去的。
两人一起回到江家，提前打过招呼，父母知道这次两人要一起过来，在门口等着。
“叔叔阿姨好。”顾准微微颔首。
“坐了那么久飞机累了吧，快进来歇歇。”江燕温柔地说。
江父逐渐习惯顾准过来玩，脸上没什么变化。
“还是上次那间客房，已经提前让阿姨打扫干净了。”江燕说道。
顾准：“谢谢。”
江鹿一回到家，就撒开腿跑去找奶球玩。
他还担心奶球不认识他了，毕竟这几个月都是打视频见面，手机里和真人还是有所不同。
“奶球呀。”江鹿低声喊着。
隐约在书房听到了一声喵，他轻轻地推开书房门，听见动静的奶球立马躲到了窗帘后面，直到江鹿又喊了两声，奶球似乎记起来他，怯生生地钻出窗帘，朝江鹿慢步走过去。
许久未见，江鹿先是让奶球嗅闻他的气味。
等奶球熟悉后，江鹿美滋滋地把奶球抱在怀中，哄猫时声音都嗲成了夹子音。
整个下午，江鹿就和奶球玩了，行李箱都是顾准收拾的。
晚上，江鹿父母带着两小孩去黑珍珠餐厅吃了顿饭，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家人。
夜幕降临。
因为昨天被要得狠了，江鹿才不和顾准一起睡，顾准这一晚独守空房。
回来主要是忙奶球绝育的事情，了解各种注意事项后，江鹿和顾准预约好了医生。
“我看网上都要演戏，到时候我们也演一下？”江鹿说。
顾准黑眸掠过一丝困惑：“是么？”
“是呀，不然到时候奶球没了蛋-蛋，说不定就会生我们的气。”江鹿认真道。
顾准觉得应该不至于到演戏的地步：“到时候再看看吧。”
手术前，奶球禁食禁水8小时。
医院检查了猫咪的身体状况，说奶球身体状况不错，可以做绝育。
进手术室前，江鹿还问医生需不需要演戏，医生笑着解释：“不用演戏，要是闹着吓着它，说不定会引起应激反应，我们到时候会给猫咪吸入麻药的。”
“原来是这样。”江鹿对此表示网络上的东西不可全信。
绝育手术只是小手术，医生也身经百战，江鹿和顾准心里有点担心，但也很相信医生，这场手术应该没什么问题。
手术很快就做好了，麻药劲还没过去，奶球恹恹地趴在那里，舌头都吐了出来。
回到家中，奶球看着还是很虚弱，脑袋上戴着伊丽莎白圈。
接连两天，江鹿都很照顾奶球，就怕奶球伤口感染了。幸好精心伺候着，奶球也没出什么意外，只是似乎还不习惯自己少了点东西，经常低头去看自己身下。
这几天都在忙奶球的事情，江鹿和顾准一直是分开睡的。
想起五一放假前还说好去玩两天，也没时间去了。
“这有什么，你不说你是奶球的爸爸？”
顾准抬起江鹿的唇，亲昵地蹭了蹭，他淡声道：“我也是，这些都是应该的。”
唇和唇贴合，江鹿轻咬着顾准的薄唇，鼻息间全是清冽又带着雪意的木质香。
他顿了下，继续说：“你不是啊。”
“嗯？”顾准眸光浮现疑问。
江鹿轻笑两声：“你是奶球的妈妈。”
顾准：“。”
“妈妈是吧。”顾准唇齿间溢出一声冷笑。
江鹿身体被腾空，直接被顾准抱了起来，顾准腿长，走两步就很快回到了卧室。
江鹿被扔到柔软的床上。
顾准欺身而上，狠狠地挠他痒痒。
经不住这样挠痒痒，江鹿笑得腰都发酸了，连续扑腾好几分钟，脸颊泛起红。
他想躲远点，偏偏顾准力气大，江鹿根本就逃不开。
“顾准，你别压着我了！”
“这里我家呢，你居然还敢这样欺负我！”
“顾准！”
……
江鹿说得断断续续，顾准掐起江鹿的脸颊：“我是妈妈是吧？”
尽管眼睛都笑出了泪花，江鹿也不服输地说：“就是，你就是奶球的妈妈。”
于是江鹿又遭到一番挠痒痒的攻势，他挣扎得更厉害了，额间闹出薄薄的细汗。
“砰砰——”
敲门声急促又响亮。
从书房出来的江爸爸经过自家孩子卧室，隐约听见什么“欺负”、“压着”等词。
心里蹭地燃烧起火。
好一个顾准，不过是来了三次就不把大人放在眼里。
大人还在家里就这样闹腾！
江爸爸一副愤怒欲要问罪的模样，脸色极严肃地站在门口。
房门一打开，就看见衣衫不整的两人。
“你还知道开门？这么大的人了，在家里也不消停点儿！闹出这么大的声音，简直是……”
江爸爸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干脆不说了，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顾准。
江鹿眨眨眼：“嗯？是不是声音太大吵到你工作了啊，那我和顾准不在床上闹腾了。”
江爸爸：“……”
更气了！！！
顾准眉间一跳，觉得江爸爸的眼神都带着刀。
明白过来江爸爸可能误会了什么，他轻咳一声，说：“抱歉，是我挠江鹿痒痒挠得太过分了，之后我不会这样了。”
江爸爸傻眼了，唇角抽动着说不出话。
“那爸，没事我就回房间了？”江鹿还在傻笑。
好半天，准备兴师问罪的江爸爸才回神，有点迟钝地说：“嗯。”
房门轻轻地掩上，江爸爸站在房门外，都还能听见俩小孩打趣的声音。
“可恶，都说了让你别挠了，你还挠！”江鹿狠狠地拧了下顾准的腰。
顾准刺疼地嘶了声，道：“知道了，这不闹着玩吗？”
门外。
江爸爸汗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