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夜子恒很是认真的思索着上面所画的图腾,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色彩,他偶读不曾放过。
风凌兮见他时而蹙眉,时而思索,出声道,“怎么?没发现什么?”
这上面已经用图案展示的很清晰了。
“子恒不才,只能看出来这些人神态似乎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并未看出端倪。”
夜子恒确实未能发现什么,只是觉得留下这图案的先祖也颇有意思,既然想将这些表明出来,为何不将其写的再、清楚一些?
“那你仔细看看,这每一幅图案旁边画着的可像是药材?”
风凌兮引导着他,当初她看完第一眼反应就是,这幅画其实是用另一种方式记载了一种毒。
但解毒方法却没有!
若不是之前知晓了这摄魂引会让人丧失神智,风凌兮也不会将其联想在一起。
夜子恒点点头,这个他一开始就发现了。
他抬眸看向风凌兮,“这和这些人的神情有何关系?”
这上面的药材就是普通的药材。
“他刚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风凌兮跟前放着的药材,神色一变,惊呼道,“这是摄魂引的药方?”
“没错,上面画着每个人的神情都是迥异的,而旁边画着的药材,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也是相对应下会产生的症状。”
风凌兮也是猜测着,所以她不敢告知他们,只能先自己去尝试。
“所以家主用这样的方式去试药,再用你方才的石块来解毒?”
夜子恒觉得这种想法不仅大胆,更是冒险,一旦她的猜测都是错的,她就很有可能因此丧命。
“是,既然这书籍是先祖留下的,那必然记载的东西就不可能是无用的,即便我猜测的是错的,有这石块,我的性命应该无忧。”
风凌兮不敢笃定,但她没得选择了。
夜子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办法确实不错,但也确实很冒险。
“家主若执意要试药,就由子恒来试药。”且不说风凌兮是女子,就她这身份,一旦出事了,圣宫上下也会因此受到很大的影响。
他也能明白她为何这样做,身为圣宫之主,她若不去尝试,以其他人的医术,根本不可能找到办法。
她这是被逼无奈!
“这不行!”
凤凌兮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家主可以,子恒有何不可?”夜子恒蹙眉,语气夹着几分的不满。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风凌兮的面前生气,他气的是风凌兮竟然一人独自承担所有。
而她不过是一介女子而已,这让身为男子的他都自愧不如。
风凌兮被他这态度弄得神色一怔,好一会才道,“你是大长老之子,一旦失败,你极有可能危及性命,届时我该如何和他交代?”
让他进来,就已经是很大的极限了。
“子恒身为圣宫子民,亦是家主侍夫,不管是为圣宫,还是为了家主,于情于理都应该替家主分忧。”
风凌兮还想说什么,夜子恒又道,“家主既然说这石块能够解毒,是子恒还是您去试药有何不妥?”
停顿了下,他又道,“再者,若真的不行,比起子恒,家主更有应对的办法,倘若是子恒,届时必然是无计可施。”
夜子恒字字都说到了风凌兮的内心深处,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牵连他进来。
她知道夜子恒和大长老的为人一样,一心为圣宫,为子民。
见她依旧没有动容,夜子恒又道,“家主可有想过,若是你出事了,辰王会如何?”
风凌兮面色微变,她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敢去想,甚至是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
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不会失败,她之所以觉得会成功,是因为那些石块能让慕渊好好的生活。
而她知道这些石块是真的能够又起死回生的功效。
“家主无需觉得愧对子恒,子恒不仅是大长老之子,也是医者。”
医者就是为了医治好那些染病的人,若他的命止于此,他也愿意接受。
更不会后悔!
“夜子恒,一旦失败,我很有可能就没有办法。”
风凌兮语气沉重了几分。
“子恒明白,子恒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但家主乃是我圣宫之主,一旦你出事了,圣宫上下必然会天翻地覆。”
“家主,别犹豫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三日,最先感染的子民就会出现症状了。”
夜子恒催促了句,他知道风凌兮这人情深义重,但现在她不能顾虑那么多了。
“好,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们姑且一试,我会倾尽我毕生的医术保住你。”
这是她唯一能对他的承诺。
夜子恒点点头,“子恒相信家主。”
风凌兮将药准备好开始熬制炼药,夜子恒则是在一旁记录着。
这一忙碌就到了晚上,风凌兮看着药炉中的药,神情紧绷不已。
再有两个时辰,这个药就会出来了。
等到夜子恒服用后,就得等,等着他出现的状况,然后记载。
这期间是最为漫长的,不仅夜子恒煎熬,她也会务必的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了药出炉,风凌兮将药取出来,夜子恒伸手就要去拿,被她阻止了。
她看着他,神色格外的严肃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一旦这过去后,他就没有机会了。
夜子恒看着她,忽而笑了,这一笑,让风凌兮神色也是一愣。
平日夜子恒都是那种不苟言笑,中规中矩的人,即便是两人谈些日常,都是一本正经的那种。
突然笑起来,风凌兮不得不说,这男人笑起来犹如春日里盛开的花一样。
若他是个女子,风凌兮觉得他有做红颜祸水的资格。
一颦一笑,都能让人失神。
“有话好好说,不需要用笑容收买我。”
风凌兮也是被他这笑笑的心底没谱。
“子恒想问问家主,若是没有遇见辰王,家主可会愿意接受子恒?”
夜子恒这话一出,风凌兮怔住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见她带愣住了,夜子恒苦笑,继而将风凌兮手中的药丸取下放入口中咽下。
风凌兮惊觉,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家主无需又负担,子恒就只是想知道而已,自小子恒就知道自己是侍夫,将来只能为家主效力,输给辰王,子恒不觉得丢人。”
夜子恒虽不曾和夜北辰有过深的接触,对他却也是很了解。
那样的男人,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睥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