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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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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的身形一顿,握着佩剑的长指往内微蜷。

他道:“没什么好看的。”

李羡鱼提裙走上前去,伸手轻轻牵住了少年的袖口,不让他隐回暗处。

“可是,我想看。”

临渊薄唇微抿,挪开视线,并不答应。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指尖略微倾注了些力道,想隔着衣袖,将他的大手从剑柄上挪开,好看看他的指尖。

玄色的武袍袖口渐渐被拉直,临渊的大手却仍是纹丝不动。

李羡鱼抬眼望向他,红唇轻抿。

“临渊。”

临渊垂眼:“公主不去用早膳么?”

李羡鱼道:“你将手给我看看,我立时便去。”

临渊薄唇抿得更紧。

两人在廊上僵持了一会,临渊终是拗不过她,便大步行至庭中,于就近的石凳上坐落。

他将手放在石桌上,别过脸去。

李羡鱼提裙跟来,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略想了想,比着太医诊脉的样子,将自己的锦帕盖在他的手腕上。

“我放了丝帕的,不算占你的便宜。”

她这样说着,才隔着丝帕,轻轻将他的手腕翻转过来,低头去看他的右手。

临渊的指尖上残留着不少细小的血点,但更引人注目的,却是他掌心处那道刀伤,虽已结痂,却仍未痊愈,看着格外狰狞。

李羡鱼往回轻轻抽气,站起身来。

“你等等我,我去拿白玉膏来。”

她起身匆匆往寝殿里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个白底青花的小盒。

李羡鱼坐到临渊身畔的另一张石凳上,将小盒旋开。

她以指尖沾了薄薄一层膏脂,轻落在他掌中结痂的伤痕上。

她的动作轻柔,如羽毛轻拂而过,不惊点尘。

可少年的反应极大。

他迅速收手,从石凳上站起身来,与李羡鱼拉开三步远的距离。

李羡鱼轻愣一愣,抬起眼来望向他。

“临渊,是我弄疼你了吗?”

可月见竹瓷她们做活计伤了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给她们上药的。

她们都没有这样大的反应。

临渊默了默,道:“没有。”

他只是不太习惯。

不习惯有人离他这般得近。

也不习惯这等来自旁人的触碰。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那双清澈的杏花眸里有疑惑之色轻轻转过:“那你为什么要躲得那么远?”

她指了指方才他坐过的石凳,像是哄怕疼的小宫娥一样,放软了语声:“过来呀,早些抹完药,好去用早膳。”

在她的轻声催促下,临渊迟疑稍顷,终于还是走上前去,重新将手放在石桌上,侧过脸,低垂下羽睫不去看她。

他坐得稍远,李羡鱼有些够不着他,便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挪步走到他的身畔,重新打开了那盒白玉膏。

她立在临渊身旁,微俯下身来,隔着帕子,轻压住他的手腕,以指尖点起些半透明的膏脂,重新落在他掌心伤口上。

白玉膏微凉,她的指尖却软而温热,像是春日里被日光晒过的柳絮,拂过之处,留下绵软而酥麻的触感。

临渊的身子一僵。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骤然握紧身下石凳,手背青筋微露,忍耐着不让自己起身退离。

李羡鱼却没有察觉到他的紧绷。

她正低垂着眼,又点起些白玉膏,小心翼翼地铺在他指尖的血点上。

她离得这般近,身上清浅的香气盈盈而来,臂弯上挽着的披帛垂落到他的膝上,柔软明亮,像一道月光下的溪水。

临渊有些不自在地低声问:“好了么?”

李羡鱼道:“还没涂匀呢,你再等等。”

她垂眼看着临渊指尖上的针痕,秀眉轻蹙,小声抱怨他:“我都将绣样藏了起来,你怎么还是将它拿出来绣完了?即便是要绣,也不用非赶着这一夜便要——”

她话至一半,微微一愣,抬眼看向他:“等等,临渊,你是从哪里找到的绣样?”

临渊如实道:“公主枕下。”

李羡鱼的脸颊骤然绯红。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是听他这般直白地答出来,面上仍旧是烧得滚烫。

至少、至少也骗骗她呀。

即便说是她睡着的时候,从红帐里掉出来的,也比他这样直白好些。

她慌乱:“不,不是说好了,在女眷没穿好衣裳,梳好头发的时候,你不能去看她们吗?”

临渊颔首:“我并未违背。”

“那,你是怎么拿到的绣样?”她红着脸,努力给彼此搭起一个台阶:“是不是,我睡的时候,它自己从帐底下掉出来了,被你捡到了?”

临渊道:“不是。”

李羡鱼窒住,脸颊滚烫。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却听临渊简短道:“听声辨位即可。”

李羡鱼轻轻一愣,羽睫轻颤了颤,有些左右为难。

她其实也很想顺着临渊的话,将这件事悄悄揭过去。

可是,即便是听声辨位,那也得有声呀。要是她相信绣布会说话,那传出去,会不会成为阖宫的笑话?

临渊似是看出李羡鱼的迟疑。

他凤眼轻阖,对李羡鱼道:“请公主换个位置,手中拿一样东西。”

李羡鱼望向他。

见眼前的少年不似玩笑,心里的好奇渐渐占了上风。

“真的有这样的事吗?”

她略想了想,便顺手捧起那块白玉膏站起身来,往前走到梧桐树下。

她道:“我站好了。”

于是临渊也自石凳上起身。

庭院安静。他轻易便从风吹树木的娑娑声里,分辨出少女清浅的呼吸声。

他循着这轻柔的声音走过去,一直走到她身畔不远处,继而依着他记忆中李羡鱼的身量抬手,准确地取走了她掌心里的那盒白玉膏。

瓷器微凉的触感传来,临渊随之睁眼。

他看见梧桐树下,李羡鱼正仰脸望着他,那双杏花眸微睁,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

临渊微顿,垂手将白玉膏还给她。

李羡鱼下意识地收拢指尖。

原本微凉的瓷器被临渊触碰过后,似也沾染了一些他指尖的热度。

李羡鱼轻愣了愣。

一阵秋风穿堂而过,拂过她垂落的披帛与裙裾,也将瓷器上残存的热度吹散。

微凉的触感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境。

李羡鱼回过神来,杏眸微睁。

她方才立在梧桐树下,看得清清楚楚。

临渊并没有睁眼偷看。

却还是这样准确地向她走来,将白玉膏从她手中取走,修长的手指甚至都未曾碰到她的掌心。

她想,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有听声辨位这种事。

他昨夜当真没有偷看她。

没有看到她穿着寝衣,散着头发,那样不端庄样子。

李羡鱼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杏花眸随之亮起。

“这个听声辨位是怎么练的?可难学吗?能不能教我?”

临渊沉默一瞬。

不过是长期在黑暗中行走养成的习惯罢了。

“可以学。”他问:“只是,公主学来做什么?”

他看向李羡鱼。

眼前的少女立在梧桐树下。风吹过树梢上微黄的梧桐叶,日影自叶隙间坠下,浅金色的碎光于她的眉眼间盈盈流转,衬得那双清澈的杏花眸如映星河。

她是大玥的公主,只要她想,一生都会站在日光下。

他想不出,李羡鱼有要学这个的理由。

李羡鱼弯眉笑起来。

她道:“藏猫呀。若是我能学会这个,以后与月见她们玩藏猫的时候,不是想捉住谁,便捉住谁。”

“可就没人能赢过我了。”

临渊看向她,稍顷,羽睫轻垂。

……也不是不行。

于是他问:“公主现在便开始学么?”

李羡鱼的羽睫轻扇了扇。

她听说,江湖人的本事,都是要磕头拜师,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学到的。

临渊什么都没要,便答应教她,她若是不回赠些什么,是不是显得有些占人便宜了。

她这样想着,又想起临渊送她的那只荷包来。

那只临渊亲手绣的荷包,她也还没来得及回礼。

可是,临渊每日都与她在一块,当着他的面准备回礼,多不好意思呀。

她想,她得想个法子,将临渊支开才行。

“其实,明日再开始学也不迟。”李羡鱼的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拨弄了下小瓷盒的边缘,试探着问:“对了,临渊,你有没有自己想做的事?”

临渊抬眼,见她羽睫轻闪,似有些心虚。

他想起,李羡鱼曾问过他类似的话。

那次,是为了沐浴。

于是他道:“有。”

李羡鱼杏眸微亮,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件事要做很久么?便是那种,一时半会不能回返的那种——”

临渊微顿,问道:“公主希望这件事要做多久?”

李羡鱼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颊微红。

但稍顷,想给临渊回礼的念头仍旧是占了上风。

她小声道:“一整日,抑或是,两日也行的。”

临渊忖了忖道:“有。”

他道:“我打算出宫一趟。”

李羡鱼弯眉笑起来:“那你等等我。”

她转身返回殿内,又很快出来,将一块象牙制的小牌子递向他。

“这是出宫用的牙牌,你拿着它,给守宫门的金吾卫看,说是要出宫采买便好。”

临渊抬手。

他答应得太过爽快,李羡鱼反倒有些迟疑。

她将牙牌递出去一半,却迟迟不肯松手:“那你这次出去,一两日后,还会回来么?”

她上回出宫的时候,觉得民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有趣。

若不是宫规不许,她定是要留在宫外多住几日的。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住着住着,便再不愿回宫来了。

更何况,临渊原本便是宫外的人。

是她劝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带回披香殿里的人。

她忐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临渊握着佩剑的长指微屈。

他抬起眼,细细端详着李羡鱼的神情。

片刻,他垂眼,平静道:“回来。”

李羡鱼这才重新笑起来,唇畔生出两个清浅的梨涡。

她一松手,牙牌便落进他的掌心里。

“那便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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